第(2/3)页 还不待天翊开口,武忘已是冷厉问道:“阁下是谁?为何不以真貌示人?” 男子道:“我只是一个戏子,戏子哪有什么真貌?我有的,只是戏里霜花,戏里风雨,以及那一角天地的烦恼。” 他举步侧移三两,身姿只若和风拂柳,启齿之言更如轻歌燕语。 天翊道:“如此说来,这雨木之域内,不止有苍木葱茏,还有云霞翠轩,烟波画船。” 男子点点头,道:“小哥说的极是,我这一出戏,出戏于朝飞暮卷,入戏于雨丝风片。” 天翊道:“只恐出戏太浅,而入戏太深,落得一种凄凉,十分憔悴。” 男子笑道:“小哥不必担心我,我只是一个戏子,即便落得凄凉憔悴,也道自然。” 于此之际,史大彪的叹言突传而至:“戏里戏外,都是执着,执着于真,执着于空。” 言罢,他也不顾那男子妩媚的献眼,提坛便饮。 无忆道:“你演你的戏,我们走我们的路,大路朝天,各走一边。” 这自称戏子的男子,来路不明,言以疯癫,实让人难以揣测其来意。 男子道:“这位小哥好生谨慎,你们若是不耻与我这戏子同道而行,戏子这就离去。” 他笑着转身,提步欲离,却被紧随而至的一道喝声止住:“你可以留下。” 开口的不是天翊,也不是武忘等人,而是那个同样莫名而来的闫帅。 戏子道:“你让我留下,是要与我演一出好戏吗?” 闫帅道:“我让你留下,是因为你与我一样。” 戏子道:“怎么?难道小哥也是个戏子不成?” 闫帅道:“我不演戏,因为我演技太差。” 戏子道:“那小哥何以说你与我一样?” 闫帅道:“我说的是你我的来意。” 戏子道:“这么说小哥知道我的来意?” 闫帅摇了摇头:“我不知道,但我感觉得到。” 说到这里,两人都不再开口,戏子停顿了脚步,闫帅转而看向天翊。 天翊顿了顿,言道:“去留随意。” 言罢,他不再顾视,接着席地而坐,闭目凝神起来。 武忘等人一脸诧异,若一副不敢置信模样。 任谁都看得出来,闫帅与戏子两人都作别有目的,对此天翊自也了然于心,但他却让两者去留随意,这如何不让人惊诧? 武忘等人鄙夷地瞪了闫帅一眼,他们本就有些不待见后者,眼下闫帅竟然还主动挽留戏子,这无疑更加昭然了其“不怀好意”。 众人虽心有愤懑,但天翊既已开口,他们却也不好驳逆。 戏子留下了,他的粉面桃花、挽袖燕语为闫帅分担了不少鄙视。 夜至下旬,月已隐,星已匿,浅草悠花上凝覆着道道晨霜,寒凉斑驳。 至此昏晨交替之际,原野边缘地带突起阵阵交戈之音,剧烈的炸裂声打破了这一片原野的庇静。 第(2/3)页